【光切】当我们在说谎时，我们在说些什么（一）
CP：源赖光X鬼切
TIPS：光切冬日祭活动第一周【谎言】 / 现代校园 / 破镜重圆
AUTHOR：（季更选手）红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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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有多少张嘴，就有多少说谎的人。
01
“我……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鬼切这么说，他的眼帘垂下，长睫掩于刘海之下——他抗拒着不去看源赖光的脸，他可不想让对方在自己脸上读到羞耻这样的讯息。
可很不幸，自他说话开始，源赖光就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他慢条斯理地给个指向性问题：“这么说你承认了？”他的右手指节扣在桌上，刻意发出敲击声，似在催促鬼切回答。
后者显然被他双管齐下的设问手段弄乱阵脚，鬼切的眼忽眨了一下，双唇嗫动，最后只是重复了遍自己之前讲过的话：“我说过，我当时喝醉了。”
02
对于鬼切来说，这是个事实。
事发时间：昨天晚上，再具体一点是晚上八点以后；事发地点：鬼切记忆里的是某不重要的ktv包厢，源赖光补充说是他的车里。
事情经过：鬼切参加学校社团的聚会，一伙人吃饱喝足一看时间还早，索性就去ktv唱歌。本着人越多越热闹越好玩这一宗旨，不少人纷纷呼朋唤友。其中就有某个不知情的小伙伴一不小心叫来了鬼切的前男友——源赖光。
这时他们分手刚满三个月。
至此，这个聚会对鬼切毫无意义。他本想早走，可一想源赖光准以为他早走是因为自己。这么一来鬼切在场面上输了下去——虽然在场所有人并不知道他们曾有这样的关系。
这个晚上鬼切小心翼翼地保持与源赖光距离。后者倒是毫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他甚至装不认识鬼切，大大方方地同鬼切握手介绍。只有后者知道，他恶意收紧掌力，且以眼神传达“好久不见”的问候语。
作为回应，鬼切假装不小心踩了他的脚背，然后连连道歉巧妙地拉开距离。而后鬼切闷声不吭地扎在人堆里玩手机，他不合群得太不自然，最后在众人起哄下唱了几首歌，喝了点酒，且不幸喝醉。
更不幸的是鬼切断了片，他下个有印象的片段是寝室，他自床上醒来——他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的——对着垃圾桶一统狂吐，再沉沉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鬼切被一陌生电话吵醒，他挣扎地翻出手机，眯眼一看是未知来电，鬼切下意识以为是垃圾电话，毫不犹豫地挂断选择继续睡。十分钟后同一号码拨进来，他被扰得心烦意乱，但为防止它成为不定时闹铃，他接起来听。
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
是源赖光。他很是关心鬼切的身体健康，“喂”了一声，接着问道：“你现在还好吧。”他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愉悦，鬼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挂断，拉黑处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唯一的后遗症是鬼切睡意全无，但头还是晕的。
他躺了一会，不自觉地思考源赖光打电话的目的。以鬼切对前男友的了解，他这人做事目的性太强，且不达成不罢休。
像是为印证他的“了解”一样，半小时后鬼切下楼正看到宿舍楼前一百无聊赖玩手机的身影——正是源赖光，他同样也看到了鬼切，四目相交。鬼切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03
所以鬼切真的不记得也不知道他醉酒后干了什么。
源赖光替他把这缺失的部分补充完整。
约莫晚上十点，大家打算散场回去。鬼切醉得不省人事，源赖光自告奋勇把他送回寝室。ktv离学校不近，源赖光有车，他一面扶着鬼切一面申请代驾服务，结果刚到车后座，鬼切缠着他不放。
具体如何个“缠法”有照片为证，相片在源赖光的手机里，鬼切瞥了一眼不太想看下去，另一当事人还宽慰他说：“放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扬了一边的眉毛又做个简单的补充：“还没到最后一步。”
之所以没到最后一步是因为鬼切吐了，源赖光的外套及后座皮垫统统报废，这尴尬又心烦的情况持续到代驾司机来为止。当然也有照片为证。
总而言之在源赖光的描述里，他是个好心的被害者。他需要鬼切赔偿他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经济损失表现为他被弄脏的价值不菲的外套和同样价值不菲的车饰；至于名誉损失，他晃晃那张有点模糊的“艳照”，说：“解释一下？”
鬼切大脑一片空白。
这让他置于一个被动的处境，再加上在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这件事情上他从来玩不过源赖光，他很不幸地面临一个任人宰割的局面。
源赖光的“和解提案”听起来也很为鬼切考虑：介于他们两人的经济实力差距，他可以不追究鬼切给他造成的经济损失，但不能不追究名誉损失。
“我记得，之前是你提的分手。”源赖光说。
鬼切躺了一早上，没进食。刚准备去外面吃点东西却先被源赖光拦下，同时事实又过于出乎鬼切意料。他实在需要先去吃一顿再理理头绪，可“受害者”却不断地挑战他的心理底线——例如提起之前不怎么成功的恋情。
鬼切点了下头。
源赖光说：“我要求复合……”
“不行。”鬼切毫不犹豫地持反对意见。
源赖光对他的反应毫不惊讶，说道：“我还没说完，这次复合是有时限的。”他伸手比了个二，继续道：“两个月。”
“不过，鬼切，这次换我甩你。”
04
源赖光很殷勤地给鬼切的牛肉面多点了一个荷包蛋。
鬼切回了他一个白眼说：“我不爱吃荷包蛋。”
源赖光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反问道：“是吗？我记得你曾经很爱吃。”
源赖光非常恰当地提了曾经，但是鬼切完全不想和他提曾经。鬼切选择换个话题，他对源赖光两个月“复合条款”里的同居提出质疑：“既然只是暂时，我们需要同居吗？”
对于这个问题，源赖光笑了笑，眉目双弯，说：“毕竟我们之前同居过，这次，我想戏总得演全套。”
“你的全套表演里还包括最后分手？”
源赖光笑而不答。
鬼切也笑了下，就是看上去有些冰冷，他继续说：“我能问下为什么吗？和前任谈场明知会分手的恋爱。”
“不，是预设分手。”源赖光纠正他：“至于原因，如果我说因为上次是你甩我，让我很没面子，你信吗？”
说罢源赖光上半身微微往后，方便服务生上菜。牛肉面的热气正好遮掩了鬼切五味杂陈的表情。
下一秒，鬼切已把多点的荷包蛋单独放在一个小碗里，移到源赖光面前示意他可以吃了。
随后，鬼切埋头吃面不再看他，也就没发现源赖光眸光闪闪，似在回忆什么。
05
到现在为止，源赖光依然认为他和鬼切的分手是个意外。
那天晚上源赖光在外和朋友玩真人侦探扮演游戏，他抽到的角色卡背景故事里恰有个恋人甲。这个推理故事涉及前世今生，过于复杂，总而言之，一个小时过去一帮人还在胡搅蛮缠。
已接近午夜，鬼切的电话打来。那时游戏正进行到二轮搜证，新的线索吸引眼球，别的玩家忽略了源赖光正在打电话，只大声质问他和恋人甲之间的故事。
说明一下，这个恋人甲是有名有姓的，像模像样的，只是现在的源赖光不记得了这个被虚构出来的角色名了。当时场面嘈杂，源赖光甚至听不清鬼切讲了什么，他含糊地应了声，挂了电话，继续游戏。
结束后源赖光回去，鬼切已入睡，他轻手轻脚上床没有吵醒鬼切。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个平和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鬼切先起来给源赖光煎了糖心蛋，蛋黄嫩得恰到好处。源赖光后起，简单地洗漱下，开始就餐。
鬼切静静地看他吃完，然后平静地提出分手。
源赖光颇感不可思议，他问：“你说什么？”
但对方没有再说一次的打算。
源赖光迅速转过弯来意识到问题出在昨天晚上，他态度诚恳地解释他昨天只是玩个游戏，并且，根本没有恋人甲。
鬼切不为所动地整理东西。他最后出门前把备份钥匙放在玄关处，当作再见，带上门走了。
源赖光不记得他当时的心理活动，他好像在拼命思考某些相处细节，又似在回忆昨晚的电话。
总而言之，他没有追出去。他的自尊心把他黏在凳子上。
这件事情有一大块未知的空白，致使它前后并不连贯。
但唯一知道这个空白的人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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