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当我们在说谎时，我们在说些什么（二）
CP：源赖光X鬼切
TIPS：光切冬日祭活动第一周【谎言】 / 现代校园 / 破镜重圆
AUTHOR：（季更选手）红叽叽
前章请看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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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源式说谎准则第一条：留下证据，这样即便有人来质疑你，你也能自圆其说。
07
就“复合”这件事情而言，源赖光说了个谎。
鬼切醉得很安静，乖乖地靠在他肩上，呼吸散在他颈部，热息有规律地袭来，弄得他有些发痒。
源赖光停了脚步，头微微一侧轻声问：“鬼切？”没有应答。源赖光眸色一黯，他扶着鬼切换了个姿势。现下他的手不安分地揽过鬼切的腰，后者无知无觉地将重心靠在他身上，距离太近，鬼切的碎发扎在源赖光的脸上，而眼还是闭着的。
源赖光可以确定一点，现在他对鬼切做什么都可以。如果需要解释，那也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毕竟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们形同陌路，不过，这和他们目前的关系又有什么区别呢？
源赖光有诸多优点，行动性强是其中之一。他在鬼切的前额上落下一浅吻，这是他曾经并不会顾及的位置。之前他们更倾向于直击主题，哪怕连吻都带着丝撕咬的意味。
但现在他想要更温柔的来。他用手触上鬼切的唇，轻轻描摹其形状，这刻有诸多片段涌上他的脑海，大部分来自曾经相处的细节，还有一小部分来自今天——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下和鬼切重逢。
但显然被温情包裹的只有源赖光一人而已。起先一直乖顺的鬼切突然挣扎了一下，等源赖光察觉不对已经来不及了，他被鬼切吐了一身。
所以，其实报废的只有源赖光的价值不菲的外套和他满脑子的旖旎的想法而已。被弄脏车饰是他添油加醋后面加上去的。
不过艳照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是源赖光摆拍的。
08
源式说谎准则第三条：高级的谎言夹杂在真话当中。
09
鬼切离开这所公寓刚过去三个月。
两年之前，他刚同源赖光确认关系那会儿，他觉得一切美好即从这里开始。现下他站在门口，竟生出丝考古的感觉。
玄关处惯例摆着两双拖鞋，一黑一白，白的是源赖光的，黑的是他的。除此之外，茶几上成对的水杯，洗漱区配套的双人份毛巾牙刷，甚至还有鬼切偏爱牌子的沐浴液与洗发膏。
一切仿佛倒退回三个月之前。令人不经疑惑是一直这样，还是源赖光刻意为之。但无论哪种结果对鬼切来说都并不重要，他只需要在心里列个倒计时表，挨过两月完事。
他熟门熟路地从橱柜里翻出条被子，往沙发上一扔，俨然有把那当床的架势，这让源赖光讶异了下。为防止他发难，鬼切抱着臂先行解释道：“在这里总不需要演戏了吧。”他抬抬下巴，明确道：“我睡这就可以了。”
源赖光没接话。鬼切姑且认为这一回合他赢了。为了巩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鬼切接着提出他自认为合理的要求：“周三，周四晚上我要上课，下课很晚”，他咬了下唇，背过身去佯装理东西继续说：“那两晚，我就不过来了。”
鬼切一向不擅长说谎，这次也一样。源赖光轻而易举地辨识出这里有诈，他刚想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有选这门课。鬼切抢先一步做了解答：“我新选的辅修课程。”
他喉结微微耸动，补充道：“经济管理。”
源赖光眨眨眼，鬼切想修辅修第二专业不是秘密，在之前自己甚至给过建议……这么听起来他说的完全成立。
源赖光给鬼切倒了杯水，说：“当然可以。”
10
鬼切有自己的秘密。
大概两个月前，由于生活费紧缺，鬼切打了很多份工，从家庭私教到路边发传单的小工，五花八门的职业鬼切都干过点，其中就包括在某家有特殊要求的酒吧当实习生——实习期为三个月，一周两晚，薪酬丰厚，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职员得穿一些怪模怪样的衣服。
鬼切去的第一天，他的领班经理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给出了“太乖了”的评价。
鬼切被彻彻底底地“包装”一番：他戴了顶白色的假发，其上有对引人瞩目的夸张兽角，下面则穿着正规的燕尾西装，衬衫也是白色的，扣子解开，脖子上系绑着圈细细皮带。还有一幅花里胡哨的面罩，假面舞会用的那种。一切完成，领班经理满意地给他的装扮照相留档，并给鬼切取了代称“小恶魔”。
“小恶魔”先生的实习生涯并不顺利，因为他酒调得不太好，也不太会聊天。一个月过去，业绩惨淡，领班经理摇摇头计划让他滚蛋。
好在他的计划没有付诸实施，因为马上一个金主找上门来。
11
源赖光并不喜欢这样的酒吧，这里给他的感觉过于不真实，况且他对于虚与委蛇的谈情说爱没什么兴趣，他更偏向真刀实枪。
于是他打算喝一杯就走。他点了这家店的招牌鸡尾酒，满怀期待地看着那位戴兽角发饰的调酒师翻飞的动作，待那杯琥珀色液体送至他面前，他惯例对调酒师说：“再给我点冰块好吗？”
周围太嘈杂，这位兽角调酒师根本没听见，他木在那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源赖光敲敲桌子，重复道：“冰块。”
后者如梦初醒地去取冰块。他很是“实在”地拿来了满满一杯冰块，并且打算往酒里加。
源赖光喜欢冷饮，但还没喜欢到把肠胃都冻僵的地步，他移开杯子，说：“放着就好。”
调酒师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他的头低一度，薄薄的唇抿紧。也就是这时源赖光才抬起眼看面前人，自他脖子上那根细细的皮带往上，收紧的下巴，恰当的面部轮廓，配合他的反应。都令源赖光想到了一个人。
源赖光心念一动，问：“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来？”
后者立刻摇头。
源赖光的手指顺着杯沿转圈，看向调酒师的眼光意味深长。后者被他盯着难受，问：“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源赖光摆摆手，意思是没有。
调酒师快步离开去吧台的另一个角落。在那他如释重负地喘口气——鬼切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过他领班经理的品味，托他的福，源赖光没有认出来。
那时他们已和平分手，但前男友突然成为自己客户，鬼切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源赖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后会作何感想。
事后源赖光很大方地给足了小费。
领班经理对“小恶魔”先生刮目相看。
之后源赖光再也没来过。
12
只需再一个月，鬼切的酒保实习生涯结束。
周三晚上鬼切惯例到酒吧。惯例换上西装，惯例将皮带圈至喉结下方，惯例用假面面具掩盖住他的半张脸。酒吧的季度排行榜上“小恶魔”惯例排在倒数第三位——这还是托源赖光小费的福。
他的工作时间是晚八点到晚十二点，介于他实在乏善可称的业绩，领班经理终于意识到，那次金主突然砸钱，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为此他真诚建议“小恶魔”先生少说话多做事，如果可以发展下潜在客户。
但鬼切旨在当个活体NPC，混完算数。
不过“小恶魔”先生有一点失算了，还真有人就好这一口。
譬如财大气粗，给个小费就帮他摆脱业绩倒数第一的源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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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撒谎准则第十五条：通过一个谎言，你会发现更多真相。
14
虽然这次复合的开端不太好，但可以通过后期慢慢纠正。不过纠正的前提是他们彼此信任。
对这两点，源赖光心知肚明，但他仍感焦躁——此刻他已经在教学楼下等了半小时，从晚课结束九点开始。具体原因大概是鬼切的话总让他有一丝疑惑。
他的等待让疑惑变成事实。被人放鸽子的感觉很差，源赖光回到车里，突然很想抽根烟。他翻开惯用的烟盒，一张vip卡先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实在记不起这张卡属于哪家店。
夜晚很长，源赖光没再等下去的打算，干脆去破个案——他驱车前往vip卡上标出的目的地。
到了地方，记忆很快涌现：首先是杯琥珀色，尝一口就让人怀疑自己舌头出毛病的鸡尾酒，在接下来是某个木呆呆的调酒师——从某个角度看他很像鬼切。
源赖光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调酒师下颚弧线，他抿起来的唇和鼻子下方的阴影，脑海中的脸与鬼切的重叠起来。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真的”，找个“替代”有意义吗？
源赖光手掌扣在方向盘上，以手指敲击几下。这个选择题答案很明显，现在他很期待鬼切会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就像曾经那样。
这次他会立刻回去。
锁屏状态的手机光亮亮地映着他的脸。
看来这是自欺欺人的妄想，源赖光自嘲一笑，他解锁手机，索性自己播出鬼切的电话。无人应答。
这次鬼切帮他做了选择。
于是他停好车，把vip卡揣在兜里，向酒吧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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