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发如雪（二）
前章：（一）
CP：源赖光X鬼切
TIPS：架空 / 校园+黑道背景？（有一点点，主要是源氏黑白通吃）/ 青梅竹马/ HE/
AUTHOR：（季更选手）红叽叽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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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绑匪终是被捉住了。初查一下，是两个不入流的小货色，想想也是，若真干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活儿，鬼切怕是根本得不了手。但好端端无缘无故来这么出，被摆这么道，源氏不可能不细查下去。线索却是银针入海，不得而知，除了零星涌上来的浪花，再无其他。
暂时，这些后续，同鬼切与源濑光无关。
唯一有关系的是，事后鬼切大病了场，住进医院。源赖光去看他的时候，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发披散着，乌黑的发衬得他的小脸愈发苍白，唇上血色全无。大人在外圈唏嘘寒暄，源赖光凑在病床前屏息瞧着。他只这样呆呆地看着，大人以为他念及和鬼切的情分，其实不是，不知为何，这样的鬼切让源赖光想到之前看见过精致的日本人偶，也有着这样美丽的长发，嘴上也是不带笑的。
那时他浑然不觉，美丽这个词并不是用来形容男性的。
后来鬼切大病初愈，回了家，因为身体有恙，这段时间没再练剑。源赖光去他家看望，鬼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源赖光进来，起身相迎，那双乌亮的眸子眨了下，他说：“赖光……”停了下，想起应该叫主人的，他又忘了，鬼切有些懊恼地捏了捏衣角，重新开口说：“主人……你来啦。”
因为停顿，语调没有先前的活泼，不过源赖光也不在意，他视线随到鬼切肩上的头发，说：“很长了。”鬼切头一侧，看看自己的发尾，额了声。他一半的脸转过去，只露着另一半，视线是下垂的，睫毛反着光，鼻梁的斜线和唇瓣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源赖光又想到精致的人偶。
鬼切头转回来，见他发愣，端起笑问：“主人，你在看什么。”
源赖光回过神，红瞳机警地转转，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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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太过危险。
只不过，那时，源赖光不知其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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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鬼切大概以为他会就这么长大，上上课，打打架，练练刀，以后不是天下第一也没关系，只要能够保护好源赖光就可以，有空了，也许还会和源赖光一起吃西瓜。
但这个以为从开始就有裂隙了，源赖光最终去当地一所学费高昂的私立初中，没法再和鬼切一起上下学。不过这样也没事，谁没几个异校的同学呢？鬼切这样想。可是等到鬼切升到初三的时候，这个以为，终于只是个以为。
那是个平淡无奇的周二，早上鬼切吃了母亲包的馄饨出了门，父亲的叮嘱隔着门传过来。他应了声，父亲并不能听见，然后他骑上单车就去学校。上完插科打诨的一天学，他再慢慢骑着车回来。
他以为回来以后，迎接他的又是母亲做好的热腾腾的菜，父亲习惯性地问询：“这么晚才来。”这样的一天该同往日一样，柴米油盐平平淡淡。但今天不一样。他推门进来，屋里灯也没开，黑惨惨地让鬼切以为家里没人。他换了鞋子，开了客厅的灯，才发现母亲坐在沙发上，他唤了声，母亲头也不抬。待他走近了，母亲才抬起张惨白如纸的脸。
父亲的死讯突如其来。
说是亡于车祸。鬼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瞬他几乎失去言语的力气，但还是颤着声问，怎么回事。父亲死于源氏内部的肃清行动。打从几年前的绑匪案开始源氏就在怀疑内鬼的存在，按照上面的说法，其实在一年前就怀疑过鬼切的父亲，但是……
但是鬼切曾经救过源赖光，让这怀疑不攻自破。
直到最近，证据确凿。
车祸只是海面上的冰山一角，错综复杂的权势斗争才是冰山全貌。这些全是母亲一点一点跟鬼切讲的。讲完后复又泥塑地坐着，鬼切陷在震惊里，脑海里浮现源赖光的脸，他的唇张合在叫自己的名字，背景晴天白云。复而变成七岁的夏天，父亲拉着他去见源赖光，街角飞起只红色的风筝。
怎么可能，又怎么会是。鬼切颤抖地握住母亲的手，问：“这是真的吗？”
母亲哑声说：“我不知道。”
她抱住了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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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源赖光当然知道。
源氏这个族徽下埋了多少冤魂血骨，数也数不清。这是源赖光长到现在隐隐的认知，他太聪明。古话说慧极必伤，放在源赖光身上却不恰当。在同龄人中二地认为这世界非黑即白时，他过早地明白了灰色这个词的意思。源氏就在灰色地带上茁壮成长起来的。而他必带领源氏走向辉煌。
父亲同他言简意赅地说了鬼切父亲的事。源赖光扬了眉，脱口问：“那鬼切呢？”
父亲先前背对着他，此时把脸微微转过来，说：“你关心他？”
源赖光一怔。旋即反应明白父亲话里的深意。于源氏而言，他们不过一颗颗棋子，源氏是执棋者。若有天，执棋者太过爱惜棋子，那结果必然是棋子爬到执棋者头上。
源赖光闭了闭眼，说：“他曾救过我。”父亲看他的眼神终于不是无可救药，他低低地说了声：“也是。”
父亲倒背起手说：“他不会有事，父辈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不过……现在，想不知道也难。”
源赖光没接话。
父亲扫他一眼，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应了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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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心里有个很可笑的想法。
他想跑去找鬼切。他相信鬼切会怨怼自己。但是，没有关系，他会告诉鬼切，我们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可笑，源赖光想，我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源赖光终于没有去找鬼切。
他失去了一颗棋子。但这有什么关系，他还有许许多多千千万万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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