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渣渣

戏中言莫当真,季节性休眠

【光切】发如雪(一)

CP:源赖光X鬼切

TIPS:架空 / 校园+黑道背景?(有一点点,主要是源氏黑白通吃)/ 青梅竹马/ HE/ 

AUTHOR:(季更选手)红叽叽

TEXT: 

-01-

鬼切第一次见到源濑光时,他才七岁。

七岁的鬼切被父亲拉着手,他的腰间系着小小的木刀。父亲才刚开始教他剑术,每个七岁男孩都会有个天下第一的梦,鬼切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不说。这是个秘密,要埋在心里,慢慢发芽。

阳光柔柔地照,风轻轻地吹,父亲的手宽和又有力。父亲说,今天他要见到自己的主人,是要赌上性命去保护的人。街角飞起只红色的风筝,鬼切的目光随过去,父亲后来说的话就像阵风,他只记得这一句。

他们进门时,源濑光正在自家草坪上玩足球,那时他也才七岁,留着半长不短的银发,从背后看起来和女孩子一样。鬼切也这么觉得,所以他见源濑光的第一句话是:“好漂亮的小妹妹。”童音稚嫩,惹来在场大人的笑声。鬼切窘迫地站在原地,对上父亲愠怒的脸,他听到父亲说:“我和你讲过什么?”

鬼切不记得,他只记得那只飞上天的风筝。这时被叫成“小妹妹”的源濑光扔了足球走过来,他上前瞅了瞅鬼切的脸,突然一把抓起鬼切的短发。这猛得一下弄得鬼切有些疼,但他刚想出手还击,对方已然停了手,甚至小跳开空出段距离。而后,源濑光狡黠地眨眨眼,说道:“头发挺软的,这样吧,以后你也留长发。”

他说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童音又把语句中的报复性削弱大半,大人们笑笑议论说源氏后继有人,源濑光人小鬼大。只有鬼切还站在原地嗫嚅道:“我不……”

那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小妹妹”就是他的主人。

另外,他不是“小妹妹”,他是个男孩,他叫源赖光。

父亲跪在地上,低低赔笑,替鬼切应了是。刚耍完心眼的源赖光得到肯定答复,才问:“你叫什么名字?”鬼切视线下垂,看到软软的小草和源赖光的球鞋,视线又往里收了收,盯向自己的手背,他开口说:“我叫鬼切。”


-02-

对鬼切来说,初次相遇的情景被罩上层尴尬滤镜。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回想起这个画面,总在想要是当初自己不走神,不去理那只风筝就好了,这样也许和源赖光的初次见面就少了点窘迫。

偶尔他会想起源赖光小小身影,在回忆美化效果的作用下,那孩子是天真无邪烂漫可爱的。所以他完全忽略了源赖光揪他头发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过分要求。

毕竟曾经,他觉得,源赖光要求的都是对的,因为他是他的主人。

所以他压根不知道源濑光如何想他。

那日鬼切和父亲走后,源濑光坐在庭院的藤椅上吃西瓜。他一面吐着西瓜籽,一面含糊不清地数着数:“一个,两个,三个……”他的父亲走过来示意他吃东西的时候别讲话,他匆匆忙忙咽下刚入口的瓜瓤,说道:“父亲,我数了数,要和我做朋友的有十四个。”

后者眉尾一挑,蹲下来问:“那你最喜欢哪一个?”

源濑光小脑袋一歪,嘻嘻笑笑说:“就今天刚来的那个……我想看他留长发。”

他说得活泼轻松,听起来真像回事,而他父亲眼睛微眯,接着问:“你真要把他当朋友吗?”
源濑光本能地摇摇头,从小生在黑白通吃的源氏让他对这个问题心下疑惑,源濑光放下西瓜,问:“是要他……就像爸爸对叔叔们那样吗?”

勾心斗角的利益斗争对七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父亲朝他展露了一个微笑,拉起他的小手说:“你要对他好,又不能太好,就像对狗一样,你可以给他好吃的,但要让他记住,你们是不一样的。”

“这个度你能把握好吗?”

源濑光点点头。

-03-

抛却这不怎么样的开头,后续还是慢慢波澜壮阔起来。

就像源赖光要求的那样,鬼切蓄了发,他的头发乌亮亮的黑,有时候源赖光会要求下人给他绑麻花辫。鬼切又羞又恼,不了了之。但是,他别扭一会又跪在那里求源赖光的原谅。源赖光倒也不是真想看他绑头发,纯粹一时兴起觉得好玩,大大方方地收下道歉,就邀请鬼切和他一起吃西瓜。吃完了擦擦嘴巴,约好明天一起去上学。

放学后,鬼切要去父亲的道场练剑,源濑光在旁写着作业,每次写到一半就忍不住看他练。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练来练去都是一样的把式,但源濑光偏就瞧着津津有味。完事后,鬼切拿着毛巾擦汗,很是不好意思地说耽误了他那么久。源濑光摆手示意没关系,看他滴汗的发梢,突然问:“头发那么长,热吗?”

鬼切一愣,摇摇头说不,可其实很热,汗流如瀑,他低头解释说:“你让我留的,一点都不热。”

源濑光耳尖,钻空说道:“私下里你要叫我什么。”

鬼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说:“叫主人,对不起……”

源濑光满意地点点头。

鬼切把自己的木刀放好,才想起什么似的说:“主人,你想学吗?”

源濑光的红瞳眨了下,摇摇头说算了。过了不久,他问道:“鬼切,你练剑是为了什么?”

“为了……”鬼切开口又顿了下,源濑光目光灼灼,鬼切对上他的视线说:“为了保护主人。”

源濑光的目光收了回来,薄唇一勾,施展一抹笑,但眼神却是无波无澜的,他说:“好好练。”

其实对半大的孩子来说,保护只是个词语,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词背后隐含的真正意思。只有长大以后,这词才别有深意。源濑光父亲希望他做的不过是把这羁绊埋得更深一些,日后留作他用。
谁想一切来得那么快。

是他们十三岁的事情。小学刚毕业的暑假,源赖光刚学会骑自行车。外面的世界好像总比家里有意思。源赖光骑着车驶到道馆的门口,也不进去,就在外面喊鬼切。

五分钟后鬼切出现了。刚换了衣服,汗还是淌下来,腻在额头,鬼切伸手擦了擦。源赖光也不催,慢慢地踩着车轮,扭头盯着他额上的一小块亮光反复看,蓦然注意到鬼切现在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且不知是不是凑巧,他的发型是姬发式。

女孩子留的发型,这念头浮上,源赖光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他想到小时候玩耍时的把戏,他想给鬼切辫头发,却没成功过。现在倒是从某种意义上实现了,源赖光想,笑意更深。

他的表情让鬼切时刻觉得自己脸上是不是停了只苍蝇。冒冒失失地开口,却被源赖光猛戳了下额头,源赖光说:“你怎么总是忘记,私下里是要叫主人的。”鬼切低下头说是——这并不能怪鬼切,从小嬉闹玩乐长大,很多时候主仆界限并不那么直白了当,再加上在学校里是以同学相称,忘记在所难免。

源赖光在前蹬车,鬼切在身边紧跟着他,巷弄里的泡桐树又高又大,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两个少年的脸上。鬼切给源赖光买了雪糕,源赖光接过慢慢地舔着,这时他们已离家太远,但浑然不觉。
源赖光吃完雪糕,他蹬车蹬得没多大意思,挠挠头问:“鬼切,你想学骑自行车吗?”

鬼切一怔,想又不敢说出口,只说:“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僭越了。”

“不会,我答应了,就不会。”源赖光从车上下来,拉过鬼切的手,说:“上去,试试。”

刚开始难免要摔几跤,源赖光推着坐椅慢慢帮他保持平衡。眼看着鬼切学得差不多,却伸手在他腰际挠痒痒,这样一来,鬼切又摔上几跤,但不知是因为被挠得太痒还是怎么的,摔也是笑着的,源赖光在原地更是捧腹。

一来二去,鬼切终是会了,他踩着踏板远远地骑到街的转角,扭头,刚想兴冲冲朝源赖光喊主人,我会了。哪想,源赖光不见了。鬼切心里一惊,没有犹豫,他快速骑车回来,他心里想着,源赖光一惯喜欢捉弄他,现在没准躲在哪处,想要吓他一跳。

但是没有,等到他骑到,周围除了风过树叶哗哗响动,没多余的声音,更别提人声。鬼切心急起来,骑车四下去找,他手指指尖发凉,一面懊恼一面仔细地找。不知是不是鬼切运气太好,还真被他找到了。是在一个僻静巷弄的深处,鬼切在外头瞧着里面人影古怪,蹬车驶入。

绑匪有两个。源濑光嘴巴被人缠了胶带,手还没有。他奋力挣扎,然而绑匪已经撕开胶带往他手上缠去。这两个人大概也没想到鬼切这么快就找上他们,更没想到他还不要命地直接冲过来。

鬼切刚刚学会骑车,脚踏得又快,没有犹豫一头直直地朝他们撞去,其中一个绑匪躲闪不及,竟被他撞倒在地,后面一个看同伴落难,伸手就把鬼切从车上勾下来。三人一时滚爬在地,没有功夫理会源濑光了。他撕开嘴上的胶布,眼尖瞧见不远处地上的铁棍,一把拿来,往绑匪背上就是一下。一人吃痛起身恶狠狠地瞪他,眼看要打来,源濑光喊了鬼切一声,矮下身形,把铁棒扔过去过去。

鬼切自幼练习剑术,现下以铁棒为剑,招招虎虎生风,竟也一拖二地缠住两人,可慢慢体力不支,坚持不了多少回合。但这时间也够源濑光摸出手机往家里打个呼救电话。

至此,两个绑匪其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但他们却不愿放过毁了好事的鬼切。趁鬼切稍有松懈,其中一人一拳往鬼切的额角砸去。

鬼切躲闪不及,被打个正着,他两眼一黑,晕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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