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渣渣

戏中言莫当真,季节性休眠

【光切】来日方长(八)

CP:【阴阳师手游】源赖光X鬼切


TIPS:不算童话的童话?/王子光与骑士切 / 文题无关系列 /  梗来自奇葩说:和前任分手了而你有个让前任生活变得鸡飞狗跳的按扭 / 有轻微的灯刀


AUTHOR:(季更选手)红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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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平心静气地想想,这场狩猎是个早有预谋的事件。“预谋”这个词是源赖光后加上去的,此时他刚怒气冲冲地从公主的寝殿里出来,回到自己书房,他甫一进来,侍从忙不迭地点上香薰蜡烛,淡淡的茉莉香溢在空气里,这气味太软弱了,源赖光想。于是他不满地皱起眉:“谁点的?”


一个小侍女怯懦地上前跪下。这时刻,任何一个想保住脑袋的人都会清楚知道认错比找借口更有效,但她便就委屈地说了她的理由:“可殿下,这是……公主殿下送的。”


源赖光的眉毛扬起又重重落下,任何在宫里当过差的人都知道,这是王子殿下发怒前的征兆。小侍女的头深深低下。她原先束着高高的马尾,此时马尾也似乎低下去了些,在所有人以为她要大祸临头的时候,源赖光缓缓开口:“你说的对。”


“起来吧。”


他的目光往下,落在侍女用以束发的绿色丝带上,他注意到那是叶子的形状,他还发现她的衣服颜色是绿白相间的。源赖光并不喜欢绿色,他喜欢红色和金色还有白色,这些是华贵的颜色。


可是,辉夜姬喜欢。


她喜欢竹子,一定也喜欢绿色。


同辉夜姬的关系是他予以鬼切的最好回击。他想到那日鬼切愤然离席的样子……这下,他觉得空气里淡淡茉莉花香令人心旷神怡了一点。


他需要把这个谎圆下去,他需要个内应……同时,这个内应一定要相信他和公主殿下是因为爱情。


他想,他已经找到了。


他问面前的小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她有双很好看的眼睛,瞳色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她转下眼,小声地说:“萤草。”


“萤草,你很聪明,”源赖光说。这个评价似乎太高了,站在一旁的侍女惊讶地互相使个眼色,而萤草则眼观鼻鼻观心,很是不安地捏住裙摆的一角,她涨红了脸,犹豫地说:“王子殿下……我……”


源赖光打断了她:“你比你自己想的更聪明些,还有些可贵的品质,可能连你自己都没发现。”言及此,他朝她展露了一个鼓励的微笑——这是他多年的必修课,在鼓舞安抚人心方面,他一向做的优秀——也如他所愿,后者脸上的不安和困惑逐渐消散。他继续说下去:“我听过了太多人迎合的话,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发现了你的闪光点。”


萤草又满脸通红地低下头——这次是因为害羞。


他已经成功了,源赖光无不得意地想。


“公主殿下身边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当然如果你不愿去我也不会强迫你……那么萤草,我问你,你愿意成为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吗?”


后者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愿意,王子殿下。”


他颔首微笑,说:“你现在就可以过去了。”萤草恭顺地行礼退下。他又摆摆手,对着周围的人说:“你们也下去吧。”先前跪在地上的侍从,这才纷纷动起来,她们蹑着碎步出去,并为他带上了书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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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静下来,红木地板上反着光,源赖光深吸了一口气,茉莉花香渗进他的肺里。还是太甜了,他皱起眉想。相比于这样矫揉造作的气味他更喜欢阳光下的芳草或是雨后的枯枝落叶的腐败味,前者让他联想到春光、希望等一切美好事物,后者则令他能时常警醒自己——危险自阴暗处和背后,但不要惧怕,要早在对手拔剑之前挥剑。


这是教他骑术的老师教给他的,同样,这句话也被教给了鬼切。他们参加全国狩猎大会时不过才十四岁,源赖光想起来,那时候他比现在更锋芒毕露,他想要大赛的第一猎手,并不为奖品,只为了荣誉。第一名的要求是猎到传说中的独角兽。据说这种生物一直秘密地生活在森林深处,至于模样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那是种圣洁生物,是月光的化身,但也有人说那是恶魔的铁骑,它有漆黑如夜的蹄子和喷火的眼睛。


传说成了故事,但总有人信以为真。不管真假,现实是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有人猎到独角兽,第一猎手的桂冠一直空悬着。可每个猎手在大赛开始之处都会夸下海口,对独角兽志在必得。


这些细枝末节源赖光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还同样清楚地记得狩猎的经过。要事先说明,他们并没有遇到独角兽,也正因为没有遇到,他们才会费尽心机地踏寻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年轻的王子殿下并不知道他踏入了陷阱——那是自宫廷里来权利纷争的爪牙——三天后,他们已深入森林内部,在那个看起来于平日无常的清晨,自背后而来的暗箭先是射中了源赖光的座骑……而在那匹牲畜失控之前,鬼切补射一箭了结了它的性命。这是这场劫难的开始,他们侥幸逃过箭雨,东躲西藏了半天之后他们用树枝扎个假人,放在鬼切的马上,引开追兵。彼时,在森林深处找寻出口成了比猎杀独角兽更迫在眉睫的事,可没有马匹,让他们行动相当缓慢,更别提之后主仆二人遇上了糟糕的雨天……


他们在森林里游荡了七天,才找到出口。那时候狩猎大会早已结束,国王也已派人去找,结果不尽人意,另有大臣拥护一位亲王的儿子为新的王子……宫变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发生着,起始于源赖光,也终止于他。


他和鬼切满身泥泞地出现在宫殿外时,仍有大臣怀疑这也许是有人假冒。源赖光一言不发对存疑者怒目而视,而鬼切已快速拔剑,一件刺穿发言者的腹部……突然而至的血光令所有人手足失措,鬼切带血的利刃下,亲王的儿子惊慌地哭喊起来……


源赖光拔出他贴身的匕首,赤银炼成,剑柄处有着源氏族徽——这是他身份的最好应证。


至此闹剧终结。


没有任何人知道所有的笑脸背后会有怎样的恶心肠。所以永远不要被表象欺骗。而警醒他最好的工具即是枯枝败叶的腐败味——他不会忘记下雨的夜,他和鬼切躲在一棵巨大的橡木树下,不敢点火,也不敢睡着。他时刻摸着自己的匕首,他很想问鬼切,如果我们走不出会怎样,但他没有问,因为这太懦弱,更重要的是,在这关键时刻,这个问题太动摇人心了。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鬼切开了口:“赖光主人……我,”他喘了口气,在雨夜里听来像声叹息,源赖光伸手握住他的手,他们的掌心都冰凉冰凉的,跟雨滴一般。鬼切继续说下去:“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他的语句听起来似有些颤抖,但源赖光认真地“嗯”了一声。这是暗夜里唯一跃动的火苗。


他知道,鬼切是他与看不见黑暗之间最后的一道屏障。


一直都是。


可因为某种原因这道屏障现在移开了。


源赖光必须承认一件事,在知更鸟之夜同鬼切表白心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迟了——对一个君王来说,某些时候他更需要的一个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的伴侣,而非真正青梅竹马的恋人。


再加上,鬼切……源赖光头疼起来,他发现在一些关键时刻,同鬼切保持主仆的身份比恋人更好……所以他需要一位公主,不得不说,辉夜姬出现的太是时候了。


但是,今天清晨,在看到鬼切同妖刀姬一同骑马而去的时候,他依旧无可遏制心绪不平。多年来——准确地说,从小到大,鬼切身侧的位置一直是他,如今突然被替换,他难免有些不适应。


他清楚鬼切的人际交往圈就像清楚自己有几根手指一样,他从来都没听说过鬼切同妖刀姬交往过密。从没有。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坦然地就像他们相熟很久一般。


源赖光眯起眼,这让他觉察到不对劲。


他想到一种可能,鬼切和妖刀姬背着他早就结识了。又也许,鬼切也想离开他呢?


所以这是场有“预谋”的狩猎。


没关系,反正现在他身侧的位置也换成辉夜姬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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